第二章（2 / 2）

身上因为血杀阵而与生俱来的阴森血腥之气，让这些纯洁的妖灵们不自觉屏住了呼吸，直到目送他离开，才齐整地松出一口气。

不止是妖灵，裴子野还看见树林里一只灰毛大兔子，蹦哒蹦哒着，突然变成一个梳着双髻的娇俏少女。

是以沈忌视角为主，他小时候在村落里受欺辱，长大后又在宗门里被霸凌，被郑衔破格收为弟子是他人生中转折点，但文中师徒相处都是一笔带过，对熏山的描述也点到为止。

所以裴子野不知道，郑衔这样古板的人，居然会让妖族生存在自己修行的地界。

继续往前有一片广袤的平地，视野开阔，一眼看过去，天空像与大地紧密相接。中心坐落着一座殿宇，恢宏富丽无比，仔细观察，结构也十分精妙，门匾上写着“问星宫”。

郑衔有许多名头吓人的身份，其中之一，就是问星宫主人。问星宫中的问星仪可以窥见天下异动，及时掌握各界变化，将祸端扼杀在摇篮中。

但这个神器郑衔没怎么用，倒给沈忌行了许多方便。

裴子野深深注视着郑衔的背影，上一世他觉得郑衔冷漠，看过之后他觉得郑衔愚蠢，然而刚才一路走来，他脑中蹦出一个新词——单纯。

郑衔发现裴子野没有跟来，疑惑地转身向后望。

此刻他的头发还是棕褐色的，能窥见几分人气，之后随着寒症加剧，头发会褪成雪白的颜色，整个人便如同雪中神明，不真实。

如果不是沈忌，郑衔便不会去北境取药，他的寒症或许还能被压制许久。

那么郑衔也不会就那样死在他面前，让他记了这么久，一直记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