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2 / 3）

付自己呢。

颜亦初对萧青芷的走神浑不在意，握着萧青芷的手将她拉起，牵至屏风之后，这是朕专门为你准备的。

萧青芷抬头，热气氤氲，她准备的居然一大桶是可以沐浴的热水，偏头看向颜亦初，她的眼神相当自得，只等着萧青芷夸赞她的贴心了。

在对人心的揣摩方面，萧青芷只能对颜亦初甘拜下风。这是一个她无法抗拒的礼物。说不心动是假的，她本就娇生惯养，在军中二十余日都只能草草清洁，最近这几日逃避追捕，更是无从顾及清洁，没看到这热水还能勉强忍受，看到了，就顿时觉得身上黏腻难忍，只想好好清洗一番。

陛下想如何。萧青芷明白这人不可能就这么轻松的让她沐浴，干脆开门见山，化被动为主动。

你这话说的朕想如何似的。萧青芷审慎的眼神让颜亦初有些不悦，她蹲下来点了点萧青芷腿上的伤口，朕的箭术如何？

那自然是百步穿杨。萧青芷疼得倒抽一口凉气，缓缓蹲下，目光和颜亦初平行，咬牙说道。颜亦初并不是贸然在终南山中寻找，而是埋伏在溪流附近，等她们一行人来取水时一箭射中了她的小腿。虽然随行的卫士拼死把她护送了出去，可这山林中用不了车马，她行动不便，无处可逃，没躲几日便被搜山之人发现。

若是萧相知道朕的箭术被用来射他的孙女，会不会后悔日日督促我早起射箭。颜亦初一把将萧青芷打横抱起，安置在胡床上，若不是朕这一箭，青芷还不知得在太行山几日，又哪里有机会沐浴。

君子六艺，陛下自然要学，不论谁为相都是这颜亦初！萧青芷漠然的神情因为颜亦初突然用刀割开她的衣服而变色，她死死攥着自己的衣襟，难以置信地盯着手持腰刀的颜亦初。

这衣服都破成这样了，不必留。颜亦初想看看萧青芷身上还有没有其他伤口，好为她上药。

陛下未免也太过心急，能否让罪臣先清洁一番？萧青芷又惊又惧，忍着害怕推开颜亦初的刀，将被割开的衣服脱下扔在地上，扶着胡床脱下为了方便行动割了一半的裙裾，扯下已经被血污了的布条，赤着身子一瘸一拐地走向木桶。不得不说颜亦初还是相当贴心，除了一大桶热水外，还在帐中准备了一个浅而宽的木盆供她站在其中承接污水。

此时的颜亦初没心思欣赏美人沐浴。扫了萧青芷的身子一圈，确定没有其他伤口后，她的目光停在萧青芷小腿，那里有个相当深的因为剜出箭头而留下的圆形伤口正在流血，且因为得不到合适的处理已经在腐坏的边缘。即使萧青芷沐浴时相当注意，还是会有些热水流到伤口，每次被热水碰到，这条腿的主人都会疼得直抽冷气，连着脊背都疼得一抽一抽。

那么疼就不要勉强。等萧青芷自己开口求援是不可能的了，颜亦初没办法，只能走近浴桶，把萧青芷又抱回胡床，取了绸巾蘸水拧干，为萧青芷擦拭身体。

颜亦初虽长于市井之中，这照顾人的本事未免也太熟练了些。萧青芷坐在胡床上任颜亦初摆弄，窘迫的同时又觉得不太对劲。她不在意宫女对她的服侍，但是颜亦初曾和她有肌肤之亲，她没办法把颜亦初的服侍仅仅当成服侍，尤其是擦拭私处时，萧青芷只觉得困窘难当，直想并腿，不过是尽力维持表面冷静才没有这么做而已。

朕帮你处理伤口。清洁完毕，颜亦初把萧青芷抱到榻上趴好，自己取了药箱，坐在旁边的小胡床，捏着她的脚踝，把她的腿搁在自己膝上。

处理伤口，首先得割去腐肉，腐肉不尽，伤口不好。每割去一点，萧青芷即使极力忍耐，依旧忍不住疼得嘶嘶抽气，颜亦初有些懊悔，自己怎么就为了限制她行动射了那一箭，左不过是多费两日功夫，萧青芷能跑到哪里去。

而后是上药。先是止血粉，后是生肌膏，上止血粉只是疼，上生肌膏伤口瞬间开始麻痒起来。

御医配了服安神的方子，若是服下你可以好好睡会，能把最难耐的时候熬过去，你要试试吗？颜亦初抚着萧青芷的脊背安抚她。

不必。若是平常她也不介意睡过去，可现在分秒必争，她必须争取足够的时间。

最后的包扎是最简单的。为了止血，颜亦初尽可能紧扎，却没有再听到萧青芷的吸气声，侧头看了看，萧青芷口咬锦被，努力不让自己发声。伤口已经处理完了，颜亦初看着萧青芷这脸色苍白，娇弱难胜的模样，突然想起了在甘泉宫的疯狂，扫视着一丝不挂的女子，手掌顺着雪白细腻的小腿往上推，心跳越来越快：真当朕是宫女了不成？就这般安心受着朕的服侍？

罪臣不敢。萧青芷翻了身 ，拉着锦被朝着床榻内缩了缩，躲开颜亦初的触碰。

欲擒故纵。

萧青芷在颜亦初手掌推上来的时候就想到了该如何争取时间了，虽然方法是她屡试不爽却又会因此羞耻的美人计。

陛下说的服侍，只是宫女的服侍吗？

注1：匈奴劫掠边区在第一章提过，颜亦初移民实边之前需要派遣军队清理边境的匈奴，古代打仗一般秋季才能筹措到足够的粮食，大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