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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久,沈甄才见他伸出手,轻拍了一下。

“打着了?”

陆宴点头,随后摊开手掌给她看,沈甄一见有血,小脸立马垮了。

可是她浑身上下瞧了一通,明明哪儿都没有,直到天亮,她穿鞋下地,一股不大好的预感涌上了心头……

呜呜!脚底都肿了!

陆宴睡眼惺忪时看了她一眼,她跺了下脚。

他穿好衣裳,扣上腰封时,她又跺一下脚。

男人眉梢轻挑,稍微一想,就明白过来,这蚊子倒是会找地方啊。

随即轻笑出声。

他径直走到她的妆奁边上,轻声道:“沈甄,长痛不如短痛,找根针给你挑了吧。”

就在陆宴拉抽屉的一瞬,沈甄的呼吸都停了。

一个素白色的香囊,赫然出现在男人眼前。对,就是常在沈甄枕边放着的那个。

陆宴放到手心里,掂了掂,回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沈甄的心咚咚打鼓。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一阵脚步声,“姑娘,醒了吗?”

陆宴上前一步,捏住了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下去,好半天都没让她喘气。

临走之前,男人的用拇指抚摸了一下她的眼皮,幽幽道:“原来你这双眼睛,也会骗人啊。”

——

沈甄住在保宁坊,京兆府在光德坊,两地相距甚远,陆宴不得不提前出门,才能按时上值。

马车踩着辚辚之声,穿过洛阳街,一路向北,停到了衙署门前。

一下马车,便瞧见了孙旭。

孙旭像模像样地作辑,道:“陆大人早。”

二人刚跨进门,就看到鲁参军双手抱头,眉头紧皱,眼眶低下又青了些。

孙旭一脸关切,“鲁大人的伤势怎么瞧着又严重了?难不成令阃的弟弟又去找您了?”

鲁参军道:“我也不知道该去宋家说甚,便想着让她冷静些也好,就……”冷静些,也就是晾着的另一种说法。

陆宴背影一僵。

孙旭仰面扶额,半晌没说话来。

深吸一口气,拍了拍鲁参军的肩膀。

那意思好似在说:陆大人的话,能信吗?

作者有话要说:鲁参军:他告诉我女人不能哄,然后自己就去哄了?

孙旭:啧。

(微修)

八月,眼瞧着就要中秋。

却说沈甄从罪臣之女变成了四品官员的女儿后,那些曾经闭门不见的亲朋好友们,仿佛一夜之间失了忆,开始逐一找上门来。

比如,她昔日里的那些手帕交,亲自登门邀请她一起踏青、参加赏花宴,赏菊宴,蹴鞠赛等等……

再比如,去年十月里,对她冷言相待的二婶三婶也好似换了魂,熟络地唤起了甄儿,甄儿。

这些事看着荒诞可笑,实则都个人都有自己的算盘。低个头若是能给自己换来好处,那真是世上最划算的买卖。

之所以能舍得下这个脸面,重新走动关系,无非是因为他们清楚,沈文祁一旦重回朝堂,这个总治河防使,不过就是个开端罢了。

与此同时,沈甄东市的茶坊生意也渐渐好了起来,可谓是事事顺意,打瞌睡就有人递枕头,说是上赶着送银子都不为过。

世人的脸色变得可谓是比说书的都快。

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令人头疼的事。便是沈甄这个人,再次被勋贵子弟盯上了。

这不过这次,无人再提“妾”这个字。

——

京兆府,签押房内。

杨宗默默递过去两个信封,低声道:“主子,这都是在沈家门口截下的。”

陆宴眉宇微蹙,面无表情地抽出了信纸,由上至下读过后,蓦地冷嗤一声。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卿卿罗衣何飘飘,轻裾随风远,顾盼遗光彩,长啸气若兰……】

行啊,沈甄。

两天,四封情书。

丝毫没辱没了你长安第一美人的名号。

陆宴“啪”地一下将信砸在桌上,凛着嗓子道:“都烧了。”

傍晚下值,陆宴回了镇国公府。

秋风微凉,树叶簌簌作响,偶尔飘落下一两片叶子,漾起一丝萧瑟的寒意,枝干笔直地立在天地之间,高耸入云。

老管家躬身将陆宴引到了明瑞堂。

近来镇国公府多了两位客人,陆老太太特意在明瑞堂设了筵席,陆家三房齐聚一堂。

甫一进门,陆老太太身边的老夫人就笑道:“多年未见,三郎似乎比从前还要清隽些。”

紧接着,一位身材高挑,眉眼颇为高傲的姑娘起身道了一声表哥。

对视后马上避过了他的视线,语气淡然。

陆宴点头上前问了安。

率先开口的这位是秦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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