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3 / 3)
秦乐窈凝视着他,一直没说话。
“怎么这样看着我。”赫连煜往她下巴上摩挲了两下,“嗯?”
秦乐窈心里的那个念头反反复复往上冒,她看着眼前男人这副堪称温柔的面相,最终还是强压下了那句话没有问出口来,摇头道:“没什么。”
这一日的争执,又是无疾而终,虽然情绪是缓和下来了,但问题与矛盾却还是在那积攒着并未得到解决,不过是跳了过去,谁也没有再去提那引火的冬至和席面。
冬至
第二天, 赫连煜还是独身一人去的登瀛楼,一屋子的旧友喝得兴起,齐家大公子的夫人也是将门女, 每每和他们这一群大老爷们在一起吃酒,也并不会觉得有所拘束。
赫连煜有点心不在焉,一口热酒下去,反倒是觉得有点闷。
“诶, 赫连,我前几日瞧见那个楚家的孙子了。”袁绍曦吃饱喝足又跟齐家夫妻俩玩了一会牌九,这会才有功夫抓了把瓜子一屁股坐到赫连煜旁边磕起来。
女将军一双长腿岔开,跟个大老爷们似的拿手肘撑在膝盖上, 瓜子嚼得香极了,跟他笑说道:“那孙子回京之后听说是消停不少啊,他到现在看见咱们还绕着走呢,哈哈。”
袁绍曦说的是户部侍郎家的那个褚少昀, 此人从前一道跟他们在尚书房的时候, 就是个心术不正的歪胚子, 两拨人经常掐架,后来他酒后滋事把齐老四媳妇家的胞弟打成了重伤,当天晚上赫连煜就去找了场子, 骑着马把人拖去了城外,一架打得他在床上躺了三个月之久。
赫连煜不屑地一声冷哼,“没用的渣滓, 他年初就回来了,我打过一次照面, 嚣张却又没种,不像个男人。”
提及年初水云楼里的那一次对赌, 赫连煜就无可避免地又想起来了当时秦乐窈那意气风发的模样。
她平日里瞧着清冷,但赫连煜觉得,这女人骨子里藏着的并非是一个沉寂的灵魂,相反的,她该是个张扬的性子,明媚的美艳,带着攻击性。
那个时候在赌桌上的秦乐窈,好像耀目得能发光。
赫连煜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她偶尔露出的那些本相,才是她的底色。
秦乐窈自己也承认过,小时候性子跟现在大有不同,不止调皮,还很野。
“哈,他最好是夹着尾巴躲远点,我看见他那张晦气脸就心烦。”袁绍曦吐掉瓜子壳,对面赌桌上的齐氏夫妻俩还在嚷嚷着催促:“袁老二,你怎么跑了,哈哈,快来啊,输钱了就跑你这赌品不行啊。”
“跑你大爷,你俩别得意。”袁绍曦笑骂回去,一把丢了瓜子噔噔几步又上了桌,抄了骰子嚷嚷道:
“换个别的比,来摇骰子,我这水平可是女赌神亲传的,哈哈,今天把你裤衩子都给赢回去。可惜仙女儿今天没来,才让你们这两个人一起出谋划策的欺负人,不然四个人一起赌个风轮,让你们见识见识厉害。”
齐老四不明所以,挥手道:“什么又是仙女又是赌神的,快下注!”
外面开始飘雪,今年冬日的第一场雪在冬至的傍晚簌簌而来。
天色昏沉的早,雅间里的铜锅沸了好几轮,袁绍曦最是爱热闹,喝得正是微醺舒服的状态,张罗着让随侍去备车备马,要往大灵山的庄子里去转场接着闹。
赫连煜也喝了不少,但兴致头明显的不高,男人在屋子里闷了小半日,一直觉得有所压抑,出去后迎头吹了一阵冷风,反倒是觉得神思都舒坦清明了不少。
康兆和一脚踩上马车,回身见赫连煜还慢悠悠地在那远眺,催促道:“赫连兄,上车吧,这吃了酒可忌讳吹冷风,外头多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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