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1 / 1)
“你耍赖!”“好,那我也不讲眼下。你我本就有夙世因缘,我上一世的元神,是从你脖子上的红绳中取下来的,你本就是我娘子,不过你忘记了而已。”“胡说!”白若月气得牙痒痒!范青许这闷葫芦笨书生就是少了一张嘴,总是温吞得紧,让人生气,而青广陵这个神仙,怎么就偏偏多了一张嘴呢!青广陵摸着自己身上,本想说他有从红线阵里取出来的婚书,可一摸,哪里会有?这里是孽镜地狱里,孽镜地狱的范青许身上,怎么会有青广陵在人间的婚书?他只好耍赖,面上端得一本正经,“白若月你睡了我,是十殿阎王、孽镜地狱的鬼神都见证的!你同我有了夫妻之实,却要在这里对我始乱终弃么?有朝一日,若我回了天庭去,我定是要闹到玉皇大帝那里,要同你讨个名分出来!”白若月又气又想笑,堂堂广陵君怎么耍起无赖来都技高一筹,她恶狠狠地推了他肩膀一下!“疼……”青广陵故作姿态,闷哼一声。他眼下乃是范青许重生,重生之人,怎么可能有上一世的伤口呢?他倚仗着白若月不知情,故意按住上一世帮她挡箭的肩膀,“广陵为若月受了伤,你都不记得了?”这一脸可怜巴巴的姿态,又让白若月陷入自责。她赶忙起身,跪在床上,抬手去看他肩上伤口,“人都重生了,怎么伤口还没好?!”她才要去拨开他衣襟看伤口,头方一凑过去,忽被公子仰头怼了一下!他的唇不偏不倚亲在她唇上!“你!”白若月抬手捂住嘴,“青广陵,你骗我!你根本没有受伤,是不是?”“上一世的所有伤,都是真的,如今就算想想,都觉得肺腑里尽是白羽箭穿透之苦和烈火灼烧之痛。”青广陵伸直肩脊,与她视线持平,眼中泛泪,“但死时,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怎么能死在若月怀里呢?她一定会很伤心的……”白若月一听,立马就哽咽了,她呜呜哭着:“你怎么能死在我怀里呢……你怎么能呢……”青广陵身子慢慢地前倾,唇落在她捂着嘴的手背上,碰了一下。好似这么一碰而就的吻,便是开启她手掌那道锁的钥匙。果然,姑娘的手挪了下来,公子顺理成章地又往前一探,亲了上去。他亲了一下,道:“不会,以后绝对不会了……”又哄着她似的说道:“你别哭,你看广陵在这里,实实在在地出现在你眼前,是活着的……”
白若月睁开泪眼,深情地望着他,明知孽镜地狱里一切都是假的,可还是泪如泉涌,她使劲儿地点头,“活着的……”“你晓得我上一世临死前最大的遗憾是什么吗?”青广陵边说边吻了回去。公子的唇碾摩着姑娘的唇,一点一点蚕食着她饱经折磨的意念。他故意靠近她红如玛瑙的耳尖,声音如蛊如毒地钻进她耳朵里,“最遗憾的是,没在第一时间承认我醒来了,最遗憾的是,没有与你成亲。”“可……”白若月觉得喉咙干涩得很,只想由着他吮吻,言语间已变得断断续续:“可……可……这里是……嗯……这里是孽镜地狱……”“你我都是活生生的人啊……”青广陵的五指托在姑娘脑后护住她,将人往枕头上推去,并没有停下那个吻。他的热息落在她耳边,“我们是有欲/念、有情感的凡人啊……”“嗙!”一声闷响,两人倒在灰色帐幔间!公子将手从她脑后抽开,下移到了紫衣千丝结上,纤长的指尖一拉,千丝结松开,变作两条交缠的浅扣。又一扯,将那扣子分开。他倾身而压,徐徐说着:“这是我的孽镜地狱,我必会死在这里,饱受折磨。我死了两回,活了三回,尝遍了所有‘不得’之苦。求正道不得,求济世不得,求功名不得,求,就连求保护自己心里的人都不得……既然我知晓,我在一世里的所求,我永远都得不到,那我为何不反这命运?”“你要如何反?”白若月靠在枕头上,指尖轻触他脸颊。自打青广陵死在上一世的大火后,他于漫无边际的黑暗里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里他死了无数次,重生了无数次,可无论如何,他都没法替那些人伸冤。每一次,他都死于非命,而那些作乱的坏人却笑傲余生。那种反反复复、生生死死却永远赢不了恶的折磨,让他痛不欲生。直到他从莲苑的床榻中醒来,在看见白若月躺在自己身边流泪时,他忽然知晓自己要怎么破这局了……他道:“我一开始成为的人,就是我上一世最想成为的人。自我在孽镜地狱的一开始,我就拥有我上一世最想得到的东西。然后,我得到了上一世最爱而不得的东西,继续过不好这一世!”这段话是北辞在阎罗殿里说过的话,白若月记得,“何意?”青广陵笑了,“我不做范青许了!我青广陵上一世最想成为的人,就是若月的夫君!”“嗯?”白若月没明白,他不做范青许的话,要如何破这局呢?他成为青广陵最想成为的人,又当如何呢?她才要继续问,就发现唇被人封住,身子被人束缚住,再也动不得。她晃了晃头,只发出了娇/柔的一声“嗯……”。忽觉身上一烫,被人拥进怀里。他想要做什么,她知晓了……“头上三尺有神明,”青广陵动作轻缓,口中起誓,“我青广陵生生世世,就只要若月……”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