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陪伴（2 / 2）

从未尝过糖果的人，哪怕只有一次机会接触，这辈子再也难以遗忘那种味道。

秦拾因忽地心间剧烈震颤，难以名状的情感丝丝缕缕蔓延开来，无形而炙热地灼烧至全身每一寸肌肤。胸膛内的悸动震耳欲聋，却又无处宣泄。

他不明白这种感觉的由来，还怔怔地与程封穹对视着。

不远处的田野虫鸣几许，寂静悠远。河流潺潺，水面泛起粼粼波光，其中点点渔火闪烁跳跃，如同天幕银河倒挂，辽阔与深邃悄然倾泻人间。

那双棕眸中的星光辉映，也仿佛永不停歇。令人沉溺之中，许久才回过神来。

秦拾因想起尚未告知的那件事，万千情绪又压抑地沉没下去，神色也不自觉透露出几分惶然。

然而下个瞬间，他微凉的脸颊毫无保留贴合在温热的胸膛，耳边是沉稳的心跳，气息间是熟悉的青松味道。

秦拾因睁大眼睛，只模糊地辨识出棉质衬衫的纹理。程封穹环抱着他，力度恰到好处，既不让人紧箍难受，也不留多余距离。

一只手穿过柔软的黑发，温柔抚按着他的后颈，节奏轻缓：“虽然不知道因因在担心什么，但是有爸爸在，别怕。”

秦拾因莫名在这个动作下感受到一丝安心，脸庞不自觉埋到他的颈窝里，寻找热源。毛绒绒的脑袋蹭得人略痒，程封穹用下巴轻压了下少年的发顶。

“乖乖待一会儿，爸爸给你记账好不好。”他像是舍不得怀里的温软，忽然提议道。

程封穹不知从哪掏出一个小本，压在栏杆上随意勾画了几笔，又举着给他看。

那页上方都是秦拾因的圆润字体，日期截止到上周，而最下面一行是刚落的字迹：

“周二吃晚饭：＋10块

周三交学校书本费：＋80块

周三吃晚饭：＋13块

周一爸爸抱抱：－∞块”

程封穹又亲了下他的耳际，口齿间炽热的气息穿拂耳际，直达心底：

“其实以后因因不在也没关系的，爸爸更希望，你的人生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