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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同床异梦(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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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感觉到,一股浓烈的死意在向我靠近,那是种非常寒冷的感觉。”郭霖甚至能想象到他会以一种多么惨烈的方式死去。可是有人出现了。“她应该是寻香阁的侍女,路过此地,见到了那个人,她在问那个人是否是迷路了,那个人小声回应了什么。紧接着,就是两个人离开的脚步声。”直到确定脚步声渐行渐远,郭霖才慢慢从假山中走出来,恰好碰上一队送餐的队伍,郭霖就赶紧跟在他们后面离开了。郭霖心惊胆战地在客栈躲了两天,发现没人来找自己,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可是当晚,郭霖,就做了一个梦。梦中,他跪倒在那个人面前,向他苦苦磕头哀求,说自己绝对不会说出去,希望对方能绕他一命。可对方一言不发,紧接着,他被一条巨蛇紧紧缠住,粘稠的液体裹满了全身,血红的蛇信子不断吐出,耳边全是令人颤栗地嘶嘶声。郭霖想要挣扎,可是巨蛇越缠越紧,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之际,那条蛇开口说话了:“见了不该见,则挖其眼,说了不该说的,则封其嘴,如背弃誓言,身首异处,不得好死。”郭霖说得断断续续,浑身都在颤抖。他瞪大了双眼看着卢郅,“我知道,那是真的,那不仅仅是一个梦。”回到永嘉县的郭霖,却噩梦不断,只能靠着买醉来躲避梦中的场景,因为喝醉了,就不会再做噩梦了。性情大变的他自然引起了许氏的关怀,也许是酒的作用,又或许是郭霖太想倾诉了,他把这件事告诉了许氏。——然后,事情开始不对劲了。郭霖发现,有人在盯着自己。“你知道吗,就是那种,不管你走到哪,都会有被注视的感觉,它在时时刻刻地盯着你,监视着你,你就是它的猎物,所以它绝对不会放过你。”郭霖说得激动,表情甚至开始变得癫狂。“我太害怕了,所以我想出了一个办法,如果——我死了呢,是不是,它,就不会找上我了。”卢郅抱胸在前,“所以,你设计了一个假死?和许氏。”“我和她商量好了,我先弄出溺死的假象,让众人见证我的死亡,然后让她去领尸下葬。确认郭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后,我就和她拿着变卖的家产,重新找个地方生活。但——”卢郅盯着手里的茶杯,手拿着茶盖有一下没一下地撞击着杯沿。但——还是出意外了,许氏死了。且她的死状,跟当初郭霖被要求发下的誓言一模一样,这当然不可能是巧合。“许氏死的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卢郅问道。郭霖突然变得哀伤不已,他抱头蹲下,喃喃说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下葬之后,我就躲到了山上,许氏会隔一段时间就给我送些衣粮,那天,应该就是她给我送东西的日子。”“那她到官府报案这件事,也是你们商量好的?”“不是!”郭霖连忙否认,“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到官府说那些话,什么鬼妾,这些我都不知道,原先我们说好的,是她去变卖家产,然后我们拿着盘缠离开”。听完郭霖的话,卢郅冷了脸色。

那许氏为什么莫名其妙跑到官府告状,还编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故事。先不说是真是假,许氏当时表现出来的恐惧并不像装的,卢郅也不觉得,一个乡下的农妇,能编出这样的故事。“许氏死了,你为什么还躲在山上,为什么不离开?”“我不敢,其实那种被监视的感觉一直没有消失,许氏死后,这种感觉更是强烈了,我只有躲起来,才会觉得安全一些,直到你们找到我。好奇怪,到了这以后,那种感觉就消失了,好像它没办法再靠近我,我终于,能睡一个安稳的觉了。”郭霖长舒了一口气,甚至扬起了些许微笑,他慢慢回到草堆躺上,身体半蜷缩在一块,像一个在父母怀里安睡的孩子。卢郅冷漠地看了他一眼,不发一语地离开了,他能确定,现在郭霖的精神已经有些不正常了。但他更好奇地是,许氏的身上,又有着什么样的秘密?卢郅回到家的时候,都还在想着这件事,“郎君实在想什么这么出神?”卢郅看向虞娘,将这些天查到的事和郭霖的故事都告诉了她。“你怎么看呢,虞娘?”虞娘单手撑着下巴,思虑良久,“我觉得,郭霖没有完全说出真相。”“算是我把人想得坏一点吧,许氏的死,有没有可能是郭霖,故意为之?”虞娘斟酌半天,才说出自己的想法,见卢郅没有太大反应,她又继续说道:“首先,许氏知道郭霖目睹凶案这件事,真的是郭霖喝醉不小心说的吗,会不会,是郭霖故意的?”如果说,郭霖对那个梦,其实是半信半疑,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他会怎么做呢?“他会验证这件事。”卢郅接上了虞娘的话,与虞娘眼神相对。虞娘瞳孔微微一缩,继续说道:“是的,许氏,成为了他的【诱饵】,他把这件事故意告诉许氏,在许氏果然受到如梦中一般的死亡惩罚后,他才确定这件事是真的,然后继续躲进山里,不然的话,他为什么不拿了钱财果断离开,而是要继续躲着,反正,他在世人眼中已经是个死人了,这样更符合逻辑不是吗?”“可这样的逻辑,就得承认,是郭霖梦中的那条巨蛇,杀了人。”卢郅眼光深邃,对着虞娘反问道。虞娘也是反驳道,“郎君觉得,这件案子,是人力所为的可能性更大吗,比起鬼怪所为。”卢郅的眼里,是暗流涌动,“我不知道,许氏身上的故事还没查清,事情的全貌,还未知晓。”虞娘看了他许久,突然笑道:“如果最后查出来,这起案子,真是非人所做,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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