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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14 / 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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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房里的青竹姑娘,她找的是太夫人屋里的丫鬟竹桃姑娘,说是要竹桃姑娘帮她瞅瞅,她帕子上的海棠花朵为何总是绣不好。”  裴源行屈指敲了敲桌面,清隽的眉眼间带着些不耐。  风清瑟缩了一下:“照理这也不是多大的事儿,可奴才越琢磨越觉着此事透着些可疑,今日少夫人刚被世子爷罚去祠堂跪了两个时辰,少夫人身边的丫鬟不该更尽心地伺候少夫人才对吗,怎地倒还有闲工夫向别处院子里的丫鬟讨教什么针线活?”  风清偷偷打量了一眼主子的脸色,才道,“奴才想着,青竹姑娘兴许是想从竹桃姑娘的嘴里套出些话来。奴才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故而等青竹姑娘离去后,奴才便又向竹桃姑娘细细打听了一番。两人确实没聊什么要紧事,唯独有一桩事,勉强跟今日之事扯得上边。”  裴源行揉了揉眉心,言简意赅道:“说重点!”  “奴才听竹桃姑娘说,表小姐今日离开听雨居回了颐至堂后,还喝了两碗冷牛乳。”  一阵沉默后,裴源行挥了挥手,道:“你下去吧。”  也不知是女医医术高明,还是心里已对自己的将来有了计较,当晚云初倒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她刚睁眼醒来,玉竹便听到动静,走近前来服侍她洗漱。  “玉竹,一会儿叫人备好马车,我想出一趟门。”  玉竹为她梳发的动作顿了顿:“少夫人是要回家吗?”  侯夫人算是个好相与的婆母,每次少夫人说要回娘家,侯夫人都很爽快地应允了,只是每回看着少夫人在娘家受的苦,她就又心疼得紧。  那个邢氏便罢了,本就是少夫人的继母,又能指望她待少夫人有多少真心呢?  可就连老爷,也根本没把少夫人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看,少夫人每次回去,老爷半句知疼着热的话也没有,一心只想着托她帮这帮那的,也不想想少夫人在侯府过得有多艰难。  要不是云家还有个三姑娘,她真不知道云家还有什么是值得少夫人留恋的。  见玉竹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云初眉梢微扬地笑了笑:“傻丫头,好好地我回娘家做什么?我只是想着昨日那位倪大夫医术甚是精湛,帮我施了针后,我的腿脚倒是比往日爽利了许多,昨个跪了两个时辰,夜里却也睡得极好,今日我想趁便去一趟医馆,让倪大夫再帮我施两针。”  玉竹问道:“要不要奴婢差人去请倪大夫过来?也免得少夫人特意亲自跑一趟。”  云初摇了摇头:“不用这般麻烦,我去一趟医馆也不费什么事。何况昨日倪大夫刚来替我看过病,今日若再叫倪大夫进侯府,万一哪个人多嘴说了什么,传到太夫人的耳朵里,免不了又要疑心我对罚跪祠堂一事心生不满,故意拿大夫进府做文章。如此一来,我们岂不是长了一百嘴都辨不明白了?能多事不如少一事吧。”  玉竹忍不住点头道:“少夫人说得有道理,奴婢倒是一时心急忘了这一层。”  侯府的下人套了马车,载着云初和玉竹去了东门大街。  下了马车,打发走了赶马的车夫,这才又走了小半条街,拐进了一条小巷,进了医馆。  许是未初,大家都歇午觉去的缘故,医馆里看病的人不算多,只是很不凑巧地,昨日去听雨居替她施针的那位倪大夫刚好出诊去了。  玉竹向医馆里的学徒打听了一番,说是路程太远,光是一来一回的,没两个时辰倪大夫怕是回不来。  云初瞧了眼外面的日头,暗暗叹了口气。  看来今日她是等不到倪大夫回来了。  她的腿疾她自己心里有数,叫大夫给她施针也只是为了让她的身子好受些,痊愈是不指望了。  倪大夫不在,也只能作罢了。  来都来了,没道理让自己白跑一趟。  她抬眸望着坐诊的大夫:“大夫,劳您替我把个平安脉吧。”  大夫依言替她把起了脉,他眉心微微蹙起,似觉着哪里不对劲,闭上眼,复而又把了一遍她的脉象。  云初见他神色凝重,心里一跳。  “大夫,可是有什么不妥?您不妨直说。”  大夫手把脉的手顿了顿,问道:“这位夫人,可曾落过水或是受过寒?”  “不曾。”云初蹙了蹙眉,觉得大夫这般问,定是她身子出了什么问题了。  大夫捋了捋白花花的胡须,道:“那就奇怪了。”  “大夫,为何这么说?”  大夫看她的眼神里似是带着怜悯:“夫人有体寒之症,倘若夫人不好好调养调养身子,只怕不易受孕。”   被玉竹搀扶着上了马车,云初懵懵地靠在车壁上,人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前些日子她回娘家的时候,邢氏还提醒她,说她嫁进侯府已有三个月,肚子里却一点消息都没有,劝她也该早些替自己做做打算,免得哪日裴源行纳了美妾,若是到了那时候她这个正妻还没诞下嫡子,还如何在侯府生存。  她当时没怎么把邢氏的话放在心上,总觉得孩子一事强求不得,顺其自然便好。  原来她迟迟没能怀上不是因为旁的什么缘故,而是她体寒,不易受孕。  平日里裴源行虽鲜少在听雨居留宿,新婚当夜更是丢下她一人独守新房,可是这三个月来,他们夫妻俩关系虽疏离冷淡,但行房的次数也并不算很少。  还未嫁人前,她从不曾有过大病大痛,偶尔会生场小病。每逢她病了,家里便会请大夫过来给她治病。  可也从未有过大夫说她体寒。  怎地如今嫁入侯府了,倒患上体寒之症了?  假使把人往坏处想,她真怀疑侯府有人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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