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蹊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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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真相终于被解开,谢辞衍却全然没有解脱之感,仿佛有一层挥之不去的黑雾将他整个人笼罩在其中,一股股的恨意好似欲将他的理智给碾压得稀碎。太后听完这番话后,似被震慑住了一样,丝毫没有了方才的威风。她惊恐地往后退了几步,一把楼过床榻上的被褥抱在怀里,嘴里不断呢喃着:“不、不是我不怕我才不怕。”谢辞衍收回视线,修长的手指却被身后的女子悄然勾住。他下意识往后瞧,只见嫣昭昭脸上挂着点点小心翼翼的情绪,指尖却缠绕得更紧,一双潋滟的漂亮眸子里正望着他,仿若在说,“有我在。”心头那些情绪好似在这一刻全然消散了般,心头满满全是她。谢辞衍唇角微勾,露出一个笑来,回握了她的手,轻道:“我没事。”眼看着时间差不多,毓敏也差不多该回来了。未免打草惊蛇,谢辞衍只好先回去,依旧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可实则,那些背地里正在筹谋的事也悄然加快了速度。嫣昭昭终还是没将太后疯状乃中毒所致之事说出来,只提了一句让毓敏别在殿中燃上安神香。毓敏虽不明所以,可还是依她所言再没有燃起过安神香,太后的疯状得到了控制,她再没有宛如之前那般将嫣昭昭认作了宁贵妃,更是不记得自己曾说过些什么,神智时而清醒,又时而懵懂呆滞。见太后日渐消瘦的身子,嫣昭昭面上装作担心不已,日日都会到寿康宫来侍疾,毓敏一开始还言语上客套说着不用,可她每每过来她都会将自己迎入门,渐渐习惯后,对她的防备心更是少了许多,也更放心将她与太后共在一殿中独处。她不禁沉思,明明寿康宫中再没有燃上安神香,按理说即便床榻上挂有朱砂亦不会有任何影响才对。可太后现今依旧还未病愈,虽没有像之前那般疯状,可亦一直未好。嫣昭昭不由想到一种可能。或许她与太后之间下药的份例不一,显然太后所吸入的量比她还要多上许多倍,否则那混杂出来的毒性不至于如此强,那幕后之人不是仅仅想吓太后,而是想让太后闭嘴,再说不出正常的话来,更甚的,是想让她死。这几日侍疾,她旁敲侧击地问着太后,看她对害她之人可有什么想法。可不论嫣昭昭怎么问,太后依旧是那副呆滞不理人的模样,双眸灰白浑浊,不过几日光景便憔悴了数倍,身上再没有往常的一点华光,身上也再不是穿着华美端庄的宫装,头上也只寥寥几支发簪,好似衰老了十年光景般。“皇上、淳妃娘娘驾到——”外头传来太监的高声吟喊时,嫣昭昭正坐在床沿处给太后喂下几口安神汤药。她动作一顿,而后又神色自然地将药碗置于案上,起身朝着殿门口的方向福身。待一双明黄色的鞋履入了眼帘,嫣昭昭才低声道:“臣妾给皇上请安。”一举一动皆是挑不出来错处的恭敬与端庄,可那双垂下来的眸中却没有一丝情绪,察觉他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刻,她眼底不自觉闪过一丝厌恶。如往前一般,皇帝瞥了她一眼后,连一句话也没说,径直越过了她走到太后床榻旁。嫣昭昭亦丝毫不在意,淡然起身站在一侧,嫣栀媃却没有随皇帝一同走上前去,反倒笔直站在自己面前,柔柔一笑,“姐姐莫要在意,皇上这些日子来忙于朝政,一连几日都未休息好,这才无暇顾及姐姐。”一番话中却另有意思,表面上是在她别在意皇帝的态度,实则是在理由为皇帝开脱,让太后以为皇帝并非是不孝,只是过于忙碌朝政,这才未来得及前来请安。嫣昭昭眸中不由闪过一丝嘲意,一时之间她亦不知道该说嫣栀媃蠢还是皇帝不上心。皇帝要是真在意太后对他的印象如何,便不会至此才到寿康宫来,要说在意,他又让嫣栀媃在此处给皇帝开脱。可皇帝却连太后早已得疯症一事都不知晓,又岂会真的在意太后现下究竟如何。“怎么回事?!”见太后一副疯疯癫癫的模样,皇帝先是一愣,随即拍案而起质问起来,“为何母后会变成如此模样?!太医呢!朕养的那群太医竟全是废物么!”

嫣昭昭无暇顾及嫣栀媃,转身便见毓敏姑姑慌忙跪下,“皇上息怒啊!早前奴婢已然找过太医来瞧了,这、这太医也说不出来为何太后娘娘会变成现下这副模样啊,只让奴婢们喂点安神汤药,仔细照料,至于是何病,奴婢、奴婢是真的不知晓啊!”“荒唐!”皇帝怒意不消,抬掌落下又是一阵巨响。“简直荒唐!”他这怒意,并不是觉得太医院办事不力,而是太后现今这副模样要是传了出去,他这大盛帝王的亲生母后竟是一个疯妇,这要满朝百官、天下百姓如何看待他这位帝王。皇帝看着面前养育自己多年的母后,心中竟没有升起一丝担忧,反而在想方设法地欲将太后患有疯病一事给隐瞒起来,绝不能让他人知晓,届时他作为帝王的面子也就毁于一旦了。“母后这病蹊跷,朕不想有太多人在寿康宫叨扰了母后养病。”他环视一圈内殿的寥寥几人,轻蹙眉头,“外殿伺候的人朕会撤走,以后母后的起居饮食就由毓敏姑姑负责,其余人没事便不要到寿康宫来扰了母后静养。”这话一出,毓敏脸上血色尽褪。一番话说得漂亮至极,面上说是静养,可这摆明了是变相的软禁,不让里面的人出去,更不让外面的人进来伺候。毓敏不可置信地摇摇头,正欲说些什么,嫣栀媃忽而缓缓走到皇帝面前,柔柔一礼,“皇上爱母之心真是难得,您有孝心如此,太后知道了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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