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酒(1 / 2)
朱砂?嫣昭昭好看的柳眉微微蹙起,那床榻上挂着的草药香包是年宴之时太后给各宫所赐,让她们拿回去挂在床榻上,里面的草药会有安神之效,就连皇帝也得了一个。因是太后所赐,满宫中没有人不敢将其挂上,她挂在榻上许久,从未有过任何异样。暝殇见皇后疑惑的模样,率先开口解释,“娘娘宽心,那草药包中确是安神之物,就连朱砂若用得妥当,便是上好的入药之物。可一旦朱砂与曼陀罗相互掺杂在一块便会生出毒性来,其中便会出现幻觉,身在梦魇之中醒不过来,久而久之毒入骨髓便会亏损身子,从而急病而亡。”嫣昭昭眉头蹙得更紧,背脊阵阵发凉。此人心计可见一斑,她这是在利用太后给自己设下了一个必死的圈套啊!满宫都有的草药包,那人只需要将曼陀罗混入安神的香料中,便可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后宫随意夺去他人性命,做得干净利落,若今日不是谢辞衍在此查了出来,她便会被稀里糊涂地害了性命,哪怕死后成了一缕冤魂也都以为是冤魂回来索命,根本想不到这后面居然有这么个幕后黑手。她心中狂跳,那股不安的感觉瞬然向她侵袭而来,那人的手都已然伸到她的宫里来了,可她却对害她之人毫无头绪,更遑论将这谋害她之人给揪出来。“这安神香平日由谁点燃由谁保管?”谢辞衍脸色更加阴沉,似也意识到这要害嫣昭昭之人手段不简单。能想出怨鬼回魂索命如此计谋,心思更是深沉。他眼底忽闪而过一丝杀意,这皇宫中不安分的人真是太多了。谢辞衍心底盘算着,要将那计划提前执行,如此便可早日将这早已腌臜污秽的皇宫肃清。碧落也意识到此事严峻,要在娘娘的安神香中动手脚便唯有这凤仪宫中之人。“娘娘喜静,平日里内殿大多都由奴婢近身伺候,安神香亦是奴婢在娘娘安歇前所燃。平日里安神香皆存在库房中,要燃之时会由殿外伺候的宫女去取来,再由奴婢点上。”“库房钥匙呢,在谁身上。”掌中温软的小手忽而转凉,谢辞衍察觉后不动声色地摊开手掌,另一只手覆了上去轻柔地搓着,用自己掌心的温度给她暖手。嫣昭昭一愣,下意识抬眸看向谢辞衍,男人眸光依旧落在碧落身上,一双锐利的眼睛似在观察碧落是否在说实话,可那替她暖手的动作却做得缱绻温柔。她心头蓦然一暖,谁人不知朝堂上摄政王的风评,朝臣们皆道他是一个冷心冷清毫无人味的恶鬼,对谁都能狠得下心来。可就是这么个在别人口中宛若恶鬼的男人,将他所有的温柔尽数给了自己。她悄摸地挪了挪身子,往谢辞衍那处更靠近了些,二人的衣袍触在一块,鼻息间满是他身上好闻的气息,心中顿然安定不少。而后,她又趁着无人注意时,蓦然嘟起红唇,飞快想吻在他俊逸好看的脸上。可却未料想到二人身形差距,她比谢辞衍还矮小了些许,头只到他的肩膀处,她刚才那脑子一热的吻竟落在了他的侧颈。正在问话的男人感到脖颈处那抹柔软的触感后,浑身一震,立马侧头看向身旁那撩拨于他的女子,却见那小家伙羞得低下了头,可那耳缘绯红却是狠狠地出卖了她。谢辞衍面上不显,可心中却是万分愉悦,余光看了眼跪在地上垂首的俩人,他亦学着嫣昭昭的动作,可他却不是吻她,而是张开薄唇咬在了她泛红的耳缘上。触不及防被咬,嫣昭昭喉间不自觉发出一声轻吟,猛然想起此处还有其他人,双手忙捂紧自己的小嘴,那双潋滟的眸子带着几分惊诧瞪了他一眼,旋即又不好意思地讲脑袋转了回去。那灵动又妩媚的动作更是狠狠撩拨他的心弦,早晨那会儿堆积在体内未消的火复又燃了起来。他咬牙忍了下来,此刻只想尽快查清中毒之事,而后便将那磨人至极的小妖精给好好搂在怀中吻遍她身上的每一处。谢辞衍喉结上下滚动,思绪好似已然不知飘向何处,碧落的声音却蓦然将他给强行拉了回来。“库房钥匙一共配有三把,一把在奴婢身上,还有另外两把由二等宫女春袖与夏霜保管,奴婢在殿内伺候时,便是由她们二人到库房取来安神香。”见暝殇与碧落二人依旧恭敬垂首,好似并未发现他们二人方才的举动,嫣昭昭这才松了一口气,迫使自己将那些个旖旎的心思放到此事上来,可不能被谢辞衍迷了心智去。谢辞衍再开口,嗓音却暗哑了不少。“去查一查这两人。”库房钥匙唯有三把,这并不难查,只要有了缺口,再顺藤摸瓜查下去,那幕后之人便也会被掀开那神秘的面纱,浮出水面。“再查一查她们二人平日里与谁接触得最多。”“是。”暝殇领命,如来时那般迅速飞身跃出了窗台,消失无踪。“你也下去。”谢辞衍睨了碧落一眼,嗓音平静无波。
碧落稍楞,她以为摄政王会将她扣留起来,然后像调查春袖与夏霜那般查一查她才是,可他居然就如此轻易让她离开,却好似隐隐有些不寻常。可她此时亦不敢多问,只是站起朝自家娘娘与摄政王福身行礼,往后退了三步后,转身便欲离开,却又忽而被身后那位高权重的男人唤住。她回过身屈膝一礼,便听男人哑声道:“到御膳房拿些点心和酒来,不要让人靠近内殿。”这话一出,嫣昭昭蓦然抬眸,眼底满是惊诧之色,那双纯净潋滟的眸子仿佛在问:“你要留下来?!”碧落也同样一惊,可她不敢表露出来,只能依摄政王所言去办。她不敢有一分怠慢,不过片刻便送来了几样嫣昭昭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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