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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觉的时候,两个人并排躺着,井水不犯河水,曾郁因为疲惫很快就睡熟了。他以为腰痛会一如既往地折磨着他使他很快醒来,但他每次醒来的时候都会惊讶地发现已经日上三竿了。这个时候晏邢宇不是在书桌前看k线图,就是抱着吉他在弹不知名的音乐,发现beta醒了,他便上前来替他按摩换膏药。他会离开曾郁的视线无非两个原因:上课,或者做饭。他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曾郁,然而他闭紧嘴巴,脸上至始至终是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样。这令曾郁愈发地感到纠结与力不从心,他的眼睛越来越难从晏邢宇身上移开了。他想要问晏邢宇究竟什么时候才愿意放过他,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那种不确定性反而使他越发地焦虑与迟疑。于是他也没有勇气开口了,他的头颅在沉寂中时常无谓地低垂着。
他的腰很快痊愈。在某一天早上意外地早醒之后,曾郁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腰下似乎垫着硬物。晏邢宇毫无防备的睡颜近在咫尺。曾郁下意识抬起了上身,这动静弄得晏邢宇也醒过来了,alpha缓缓睁开睫毛纤浓的碧眼,抽回被压得酸胀的手臂,深邃的皮肤褶皱覆盖在弧度优美的眉下,就这么慵懒地与曾郁对视。
“你……”曾郁不敢置信,“你这几天晚上一直用手给我垫着腰吗?”
晏邢宇皱起了眉头,挺身从床铺上坐起来,拉开被子往床下走。显然他并不打算回答beta的这个问题。
“晏邢宇?”曾郁急忙也坐起身,慌张地拉alpha的衣摆,“别走。”
被他喊着名字的男人信步向浴室走去,仿佛对身后的一切充耳不闻。曾郁死死地咬着嘴唇,从他的喉咙深处逸出了类似于钟摆颤抖时带出的余响,微不足道不值一提。他握紧拳头崩溃了,所以他最后叫喊出来的时候像是在委屈地哭:“——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理我嘛?”
他没有看见alpha停滞的脚步。
***
林奇泽已经在曾郁宿舍楼下等了整整一个星期。
在试遍所有可以联系上曾郁的方式均无果之后,他平生第一次产生了迷茫的感觉。从那一日曾郁因为别人的一通电话而离座起,他的情绪经历了讶异、愤怒、轻蔑等好几个阶段,到如今他又决定要重燃斗志了。
可是曾郁比之前还要彻底地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
事实上,曾郁这样的货色根本不值得他付出如此多的精力。这个本性淫荡而又懦弱的beta只不过是他所遇见过的所有床伴中最最不值一提的款式,他的本性与他的外貌一样,不存在一丝一毫的亮点,唯一能够令人侧目而视的便是他无聊至极的性欲,为此类人浪费如此多的时间在他的生命里还真的算是头一遭。
无论是失败的侮辱还是生活过于无聊的再次妥协,总之他在百般唾弃与反悔之后依旧将目标放在了曾郁身上。他就不信凭他人生二十多年的阅历会连区区一个beta都搞定不了。
一辆纯黑色的迈巴赫在阳光下闪着雅致的弧光,轮胎摩擦在地面上时发出的声音犹如留声机上的唱片在不疾不徐地转圈。林奇泽毫不在意地瞥了一眼停在他不远处的颀长的车身,恍惚间想到他十八岁生日的时候也向父亲央求过买一辆这样的车子。不过他很快就转变了心意,这样的年龄还是得选保时捷才够酷炫。
车门打开,一个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个子不高,松软的头发迎着冬风轻盈地飘。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被油头肥肚腩包的b,出个门还要专门做头发,贱人。他百无聊赖地想着,莫名觉得揣在兜里的手有些冷。
男人转过身关上车门,向周围看了两眼,才跺跺脚,举步往宿舍楼走。
林奇泽眼珠子都瞪秃噜了。
他傻了三秒才后知后觉地朝男人的方向冲去:“曾……小郁——!”那男人顿住了,懵然转身,林奇泽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百米冲刺显得如此大喜过望,他在快要靠近曾郁的时候再次喊了一声,“小郁!”
“小、小泽?”曾郁讶异地后退一步,躲过林奇泽伸过来抓他胳膊的手,同时扯起了一个干巴巴的笑容,似是礼貌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林奇泽兴奋得忘乎所以,咸猪手无处安放,一袭不成又打算搭上曾郁的肩膀,同时嘴里还不忘兴冲冲道:“我在这儿等了好多天,终于见到你了……”
一股突如其来的蛮力将他往旁边顶开,林奇泽踉跄着差点栽倒,他“啊啊”叫着稳住身子,愤怒地转过身去想看看不长眼撞自己的是谁改天叫上一伙黑社会搞死他——然后他就看到高大俊美的男人强势地拉过曾郁的手腕,使beta紧贴在他的身边。男人居高临下地俯临着他,眼里没有一丝情感。
晏邢宇以淡漠的语气问林奇泽:“你是谁?”
同时,巨大的信息素威压如同鳄鱼的利齿,咬向林奇泽的颅脑。
曾郁回来这一趟是要收拾东西。
在他的又一次“示弱”以后,晏邢宇终于停止了长久的沉默。alpha提出了他“消气”的条件——他用非常漫不经心的语气道出了一个惊世骇俗的宣言:“你搬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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