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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命压抑着愤怒与不甘:“我祝福你们。小郁,”他在曾郁略带惊讶的目光中点点头,用隐含着恶毒的语气说道,“我祝福你,真的,”他的两遍祝福牵出最后那一句轻声细语的诅咒,仿佛苦口婆心的劝诫,“可是,他又能喜欢你多久呢?
“他是一个alpha,小郁。
“他能喜欢你多久?”
***
曾郁很想听一听妈妈的声音。
曾郁的妈妈是一名ega,她的基因并不算十分纯净,所以第一胎才生出一个beta。曾悦的诞生纯属意外中的意外,惊喜中的惊喜。曾父对身为oga的曾悦视为骨血,故而平日里曾郁只能向母亲寻求更多的爱与亲情。他的母亲是一名操劳过度的家庭主妇,在曾悦出生前她也全身心地爱过曾郁,可是这一切到现在都变成了一种独属于母亲的疲惫。她偶尔也能想起来自己刚成为人母时心中怀着的热血,这样的温情如今却只有曾郁汲汲等待着受哺。
他在书房的桌子上写法语题,晏邢宇在一旁看电脑。晏邢宇沉浸于k线图中,没有发现曾郁的心不在焉。曾郁在心里暗暗打算写完这套题之后就给妈妈发个微信,问她有没有空听电话。同时,放在一旁的手机屏幕震动着亮了起来。
他随意瞥了一眼,意外而又惊喜地发现是妈妈发来的微信。他忙不迭解锁,满心欢喜地读起了消息。
[妈妈]:小郁,你现在有时间吗?小悦说他有一道物理题怎么解都解不出来,想问问你。
曾郁盯着对话框愣了一会儿,才回复道:我有空的,妈妈。您让小悦把题目发给我看看。
三分钟之后,[妈妈]发过来一张带有物理题目的照片,曾郁点开那道题,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脑子已经完全看不懂物理题目了。他又硬着头皮在笔记本的空白页上涂涂画画了好久,算到满脸通红,才无奈地承认自己真的算不出来。
曾悦比他还要聪明。如果一道题目连他弟弟都算不出来,那可能是真的难到一定地步了。曾郁挠了挠头,迟疑地抓着手机转向专心工作的alpha:“那个,晏邢宇……”
晏邢宇从初二到高三毕业,累计参加了不下二十次物理竞赛,几乎每次都拿一等奖。这道题放在他手上不到2分钟就被解出来了,他的字清晰而又工整,列在草稿纸上看起来一点都不繁杂。曾郁为能给曾悦解决问题高兴不已,拍下晏邢宇写的答案便不假思索地发了过去。
他想对晏邢宇说一声谢谢,alpha却对他勾勾手指:“把你的笔记本拿过来。”
曾郁不明所以地将笔记本递过去,晏邢宇垂头认真地“”起了他的解题过程,给出评价:“你还挺会编的。”
曾郁气得连谢谢都忘记说了。
手机再次振动。显示在屏幕上的是[妈妈]的回复:
哥,谢谢你,这个解题过程我一看就明白了︿_︿
另外,这上面的字好像不是哥你的,真好看呀,是哥的朋友写的吗?
s市下第一场雪的那天,曾郁搭上了回家乡的高铁。
往年放假的时候他都会与白曦晨一起赶路,今年却只有他一个人了。他尝试过给白曦晨发微信,问他打算什么时候回家,oga很冷淡地回复了他:“我先呆在s市不回去。”
晏邢宇亲自送曾郁到了高铁站。低调的迈巴赫停在了入站口斜侧的停车场,下车之前,alpha给beta戴上围巾。
其实晏邢宇起初是极力反对曾郁离开的,为此他甚至大大地对beta发了三天的脾气。发脾气的表现就是不跟曾郁说一句话,却还老是要用身体撞他。后来他们在床上达成了问题的和解——这让晏邢宇不得不妥协。
在某些问题上,曾郁的固执能超出任何人的想象。比如他对家的眷恋,比如他热衷于挑战自我——这一点从他又要怕又要坚持看恐怖片上能看出来。他和晏邢宇在某一部分的观念其实是可以达成诡异的重合的,那就是不管你心里有多么不情愿,该干什么还是得干什么。所以他在寒假开始的第一天就义无反顾地回家了。晏邢宇跟着曾郁进高铁站,又目送着beta走向进站台。排队候车的时候,曾郁转过身向晏邢宇高大挺拔的身影招手,alpha在远处站成了一尊雕塑,既不回应,也不挪开。不少人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悄悄抬眼窥视,还有人假借玩手机的姿势偷偷拍照,曾郁无意间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里正五味杂陈着,身后的大叔喊他:“小伙子,动作快点。”
于是他只好赶紧刷票进站。
进了站台,他又转过身透过玻璃门努力地望向alpha所在的方位,那时候晏邢宇还杵在原地,曾郁眯了眯眼,看得实在费劲,只好掏出手机给alpha打电话。
铃声响四次以后,晏邢宇接了。
“晏邢宇,我进站啦,你快回去吧。”曾郁一边说,一边探头探脑往外边儿望。但是他迟迟听不见alpha的回复,于是他怀疑是手机信号不好,像个耳朵不好的老人家一样傻傻地对着手机“喂喂”了几声。
过了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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